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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裤袜丁】这个故事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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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并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头。

“你跟我女朋友上床了吗？”

更衣室里鸦雀无声。

1.

阿扎尔甚至没来得及开口阻止，谁能想到德布劳内如此直白呢？

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想不到，毕竟我们沉默寡言的比利时中场一贯有话直说，为此也得罪过不少人，如果不是实力够硬，可能早就被人报复了。事实上，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劝他，让他冷静一点。

这不能怪我，阿扎尔想，他不是故意让德布劳内看到的。

都怪库尔图瓦，如果他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整件事情都不会发生。

或者用用自己的上半身，阿扎尔又想，如果你要跟你校队队友的女朋友上床的话，至少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那样也就不会被拍到两个人接吻和去酒店的照片，也就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了。

当他收到那个来自陌生人“你是德布劳内的朋友吧。”的开场白时，他还以为又是一个不知道我们可爱的姜饼人已经有女朋友的爱慕者，谁能想到他竟然发给自己这么个重磅炸弹呢？又有谁能想到本来已经告诉自己在食堂等着了的德布劳内居然又出现在了教室里，还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呢？

“你先冷静。”阿扎尔握住德布劳内的手，后者紧紧盯着阿扎尔的聊天记录，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也是才知道。而且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可能只是长得像的人，或者是p图换脸什么的，他们两个在网上都有很多照片的，这不是个难事。晚上还有比赛，你和库尔图瓦都是校队主力，有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想要扰乱军心。”

虽然他没在这几张图上看到任何破绽，但阿扎尔知道，提醒成这样就够了，德布劳内是个真性情的人没错，但是他爱足球胜过一切，至少不会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时间点发难。

至于明天，阿扎尔想，明天他会去找库尔图瓦好好谈谈的，或者揍他一顿，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库尔图瓦也不是那种会为了体面藏掖着的人。

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感觉真的难受。虽然德布劳内并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比平时更加沉默了，整个下午，从教室到操场，从寝室到食堂，从办公室到打印店，任凭阿扎尔怎么找话题，德布劳内始终一言不发——这让阿扎尔心里没底，更担心起德布劳内的状态，于是形影不离，生怕一不留神，德布劳内就跑去找库尔图瓦决斗。

你怎样打得过一个高你二十公分的家伙呢？阿扎尔看着面前这个白到发光的家伙，总是呆呆的，不会将情绪外露的家伙，心中升起一股怜悯，同时可悲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默认了图片的真实性：库尔图瓦确实撬了自己队友的女朋友。

不过如果是库尔图瓦，仔细思考起来其实不算很离谱。

现在这个炸弹被当事人亲手引爆了，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德布劳内甚至还在称呼他为“Tibo”，叫他过来，说有事找他。阿扎尔还沉浸在中场休息的氛围中，以为他有什么战术要跟库尔图瓦讲，就没有阻止。

“就这么说就好了。”库尔图瓦甚至没有抬头，自顾自整理鞋带，“我听得到。”

德布劳内撑在桌子上，直直盯着库尔图瓦。后者没听到任何回应，终于抬头看向德布劳内。

“所以是什么事？”

“你……”德布劳内神色复杂，“你跟我女朋友上床了吗？”

更衣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阿扎尔只听得到自己大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接着就只有运动和紧张双重作用下的心跳声。

库尔图瓦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做了一个不算回复的回复：“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有个人，”德布劳内从书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他给了我这些。”他把文件夹递给库尔图瓦，库尔图瓦翻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几张照片，穿着横跨了四季，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那么久，一个月前气候不是反常了一阵吗？应该是那个时候拍的。”库尔图瓦耸耸肩，把文件夹甩回德布劳内面前。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德布劳内把文件夹放在一边，拿出手机。

“我想想……一个多月前吧。”库尔图瓦仍然非常淡定，“应该是暑假的时候，那时她去旅游，正好碰到了。”

“哦。”德布劳内也出乎意料的平静，这反而让阿扎尔更担心了，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

库尔图瓦也察觉到德布劳内的异常，他绕过桌子，走到德布劳内身边，站在他跟阿扎尔的中间。

“你不生气吗？”

“生气。”这次换德布劳内低着头不搭理库尔图瓦了，“不过斥责你并不能改变你们上过床的事实，更何况我从来没对你的道德报以什么期望。”

“难怪，你明明知道我也在那里研学，竟然不叫我照顾照顾她。”库尔图瓦笑起来，一只手按在德布劳内的肩膀上，“明明我们是老相识了。”

你还知道你们是老相识啊……阿扎尔腹诽。

德布劳内拍开库尔图瓦的手：“我只是不想跟一个没有道德的人计较，这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对我发难呢？”库尔图瓦扫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尴尬地回避他的视线，“比赛中间，在我们队友面前。”

你还知道你们是队友啊……阿扎尔决定了，等比赛结束一定要带着德布劳内揍他一顿。

“我没有为难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德布劳内终于发完了消息，抬头看着库尔图瓦，“我跟她分手了，或许这样你会高兴……或者失去兴趣？”

“你是在暗示我对别人的对象情有独钟吗？”库尔图瓦挑眉，一点也没有被冒犯到的样子。

“你是库尔图瓦，不是吗？”德布劳内直直盯着对方，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库尔图瓦倒是来了兴致似的。“你还想确认什么呢？”他搂着德布劳内，故作亲密地捏住对方的脸，挤了挤他肉肉的脸颊，“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用了怎样的体位？”

阿扎尔差点就把拳头挥到库尔图瓦脸上了。这不能怪我，阿扎尔想，我知道库尔图瓦对比赛非常重要，但他得寸进尺的态度实在太气人了。

阿扎尔已经起身，但在他动手之前，德布劳内的话让他愣在原地。

“所以呢，是什么体位？”德布劳内在一阵沉默后开口，浅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丝躲闪，就那样对着库尔图瓦，“你想要告诉我吗？”

库尔图瓦也没有料到德布劳内这个回答，顿时感到无趣。他紧盯着德布劳内的脸，像他一贯做的那样把对方当作猎物观察。他总能找到能达成自己目标的突破口，只是这一次，德布劳内看上去真的没有对自己生气。

“真让人感到奇怪。”他又把德布劳内搂紧了一点，气息喷在德布劳内脸上，“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你真的不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这件事。”德布劳内推开库尔图瓦几乎快亲上自己的脸，略微皱了一下眉毛，却又马上舒展开，恢复到了平时那样没有波澜的神情，“我只是不在意你，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哈。”库尔图瓦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咧开嘴笑出声，“你不在意我？”

“我不在意你。”德布劳内重复。

两人都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样子，只是紧紧对视着，更衣室里只有周围人老鼠捕食般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阿扎尔想，没人试图解围吗？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当然，也包括自己。他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一周的坊间传闻了：“震惊！狗血剧情，校队内讧，当众对峙，大打出手！中场休息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赛惊天逆转！”阿扎尔倒是不担心德布劳内会在乎什么传言，只是希望这些舆论不会影响到德布劳内的学业。虽然他也乐意看这种八点档的发展，但他实在不对德布劳内的打架技术抱什么期望，所以一直紧绷着身子，随时准备上前拉偏架。

好在下半场开始的时间到了，在那之前两人就好像两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阿扎尔揽过德布劳内向外走去：“好了好了，开始踢球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阿扎尔感觉得到库尔图瓦就在背后，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

你如果真的那么在意他的态度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阿扎尔感到不解。

即使考虑到是库尔图瓦，也非常离谱。